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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1-8  (第9/11页)
    我十七岁生辰将近,裴渡突然老实了不少。橘子也不让我剥了,托言说我是太子,手很金贵。    他现在倒想起来这茬了?之前使唤我的时候可是心安理得的。    我心有疑虑,但还是把剥好的橘子塞到了他嘴里。我剥橘子的技术已经有了十足的长进,炉火纯青,闭着眼睛也能投喂他。    说来也奇怪,最近他也不看那不入流的话本子了,而是老老实实地看起了书,虽然只是些风花雪月的诗词集子,但已比之前好了不少。    “小景。”他唤我。    我抬眼望去,撞进了一片温柔神色。    “我再给你念一首诗吧。”    “终南阴岭秀,积雪浮云端。林表明霁色,城中增暮寒。”    我知道这首诗,是祖咏的。本是考场上的应试之作,要求写一首长律,但祖咏才写了四句,就觉得意已尽,终未画蛇添足。最终自然是因不符合要求而落选。    我莫名觉得,裴渡也是能做出这种事的。    “可惜现在是夏天,看不到雪。小景是生在夏天的啊!”他笑着,却让人觉得有点落寞。    “等到冬天就能看到了吧,今年如果下大雪,来年又是一个丰收年。”我不以为意。    他却摇了摇头:“长安有贫者,为瑞不宜多。”    我内心微动,想不到他心思竟这般细腻。如若为官,他说不定会是一个好官。    我还在沉思,他已经一扫眉间的阴霾:“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了。我累了,想吃点东西。”真是正经不过两秒。    我只好又往他嘴里塞了一瓣橘子。    8    我十七岁生辰那天,皇帝难得良心发现,居然给我送来了一点东西。虽然都是些珠宝绸缎之类不中看也不中用的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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